［飘策AU］拈花去-11
【※现代神魔警匪商/武侠神魔妖/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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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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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皇无忌换了件深色大衣走出警局大门，两只手都揣在衣袋里，一只手握着鬼玺，另一只手底下按着两张纸，纸上是稀奇古怪的鬼画符，腋下夹了卷报纸。
他抬头看看天空，万里无云，可他心里只觉得下一秒这看似无害的晴空就要往他眼睛里下刀子。于是他握着鬼玺的那只手泄愤似的使力，除了硌得手生疼也没见什么效果。
鬼玺仍然是温温的，预示着公子开明此魔还在某个地方活蹦乱跳着。无论如何，昨天的贸然开局，公子开明十有八九是随性为之，能活到现在也算他有手段。
梁皇无忌找了家早餐店坐了下来，随便点了些什么，摸出副眼镜摊开报纸一板一眼地准备开读。
他伸手捏捏鼻梁，只觉得头痛。
或许通宵是其中一个原因，但公子开明才是让他最苦恼的问题。
早在鬼玺仍旧保存在青灰大宅之时，胜弦主在言语中就有所暗示，想要对抗应龙师，多一个战力是一个战力，与其让沉睡着公子开明的鬼玺做个高塔上的公主一样不是被抢就是被保护的东西，不如让公子开明直接醒来保护鬼玺。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修罗国度早已灭亡，魔世也八九不存，公子开明对鬼玺还剩下多少忠诚？
梁皇无忌那时的回答是一等一的肯定：策君绝不会背叛鬼玺。
现在他有点疑惑了。
当年有个喜欢失败的第一步的雁王上官鸿信，把自己摘得一无所有，输的起。现在的公子开明呢？
修罗国度没了，魔世几近没了，公子开明就剩了个光棍鬼玺，他为什么开局？为了那段除了他和鬼飘伶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的过去吗？
梁皇无忌把报纸抖得震天响。
不至于吧？他可是沉沦海只手遮天的策君公子开明啊。
梁皇无忌抬头看了看暗盟的方向。
胜弦主这方面的想法很好懂。
只要公子开明不想起当年的事，鬼玺从公子开明的记忆里抽离当年鬼飘伶的存在的手段，就会一直有效，就意味着靠这种漏洞而压制的花吐症不会彻底复苏。而另一位直接关系人鬼飘伶又因为某种原因绝不会想起当年事——公子开明就能安稳地活下去，他十有八九在心里会站在暗盟那边，让目前鼎立的局面更加稳固。
梁皇无忌面无表情地接过了女侍者端过来的咖啡，继续沉思着假装看报纸。
可是那可是公子开明啊，他只要眨个眼动动嘴，脑子里就能想明白七七八八了。虽然此症目前已经绝迹…可要是他‘一不小心’在书房里找到了些花吐症的相关史记……？
梁皇无忌放下手里的咖啡，笑笑。
长琴无焰，虽然我们是盟友，不过毕竟我们也在下棋，总得有个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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戮世摩罗顶着鸡窝头没好气地拉开自家房门，果不其然地看到某个大概从出生开始就把“疲惫”二字抠掉了的家伙提着早点站在门口。
“……”戮世摩罗的视线在公子开明和他手里的小笼包之间扫了半天，只觉得泄气，“进来啊。你没钥匙的吗？”
公子开明进门摸了个盘子把小笼包往里一丢，对着屋里东倒西歪的酒瓶撇撇嘴，“昨天开了门就扔桌子上了。”
戮世摩罗躺回客厅的沙发上，用毯子连着头把自己包成了个茧，只露出了头发。
“你怎么睡客厅了？”公子开明往戮世摩罗身边蹭蹭，偷摸地蹭个毯子边盖脚，“你房间呢？”
戮世摩罗一抬眼睛，眼睛里满是血丝，他一抬手往自己房间一指，“网中人。”他又指指自己，“我。你知道我起来给你开门……我和网中人昨天晚上拦截因果律费了多大力气吗？”
公子开明轻轻拿脚尖踹踹酒瓶，隔着棉质的袜子沁进来淡淡的凉意。他眯着眼睛望着窗外洒进来的朝阳的阳光，表情莫测，“……辛苦妖神将和帝尊了。”
戮世摩罗从毯子里掏出自己的胳膊摆摆手，“唇亡齿寒呐。”
公子开明伸手拿了个包子叼在嘴里，“有个人曾经说过，世事如棋，乾坤莫测啊。”
戮世摩罗从毯子里露出半个睡眼惺忪的眼睛，“直球打的怎么样了？”
“睡了一晚上沙发，腰疼。”公子开明故作浮夸地敲了敲腰，“好歹知道梁皇无忌给的地址没毛病了。”
戮世摩罗翻个无力的白眼又把毯子盖回头上。
公子开明盯着沙发上团成一团的绿毛，心里思索要是能现在动手，趁他病要他命地把这祖宗拆了，还能有多少余力把网中人扔进核反应堆里。
最后他笑笑，“……唇亡齿寒呐。”
裹在毯子里的戮世摩罗也跟着翘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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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不是太远，远到忘记时间……但也并不很近。
那时候胜弦主和西经无缺两个人还生活在魔世沉沦海边，一个还没有竹林的地方。
这是一场战争。
魔世的战火几乎永不停歇，大喜大悲的魔族对机关算尽的计谋并不十分感兴趣，直来直往的流血和吞噬才令魔感到刺激。
在帝鬼带领修罗国度走向新的辉煌，最终折戟于中原后，修罗国度的新任帝尊，年轻而敏锐的人类戮世摩罗在迅速收尾后选择了回到魔世，优先平定沉沦海愈演愈烈的战事。
虽然公子开明与胜弦主协作镇守沉沦海，不说固若金汤，也绝不是易与之辈，但戮世摩罗心底隐隐的不安让他不得不亲自回到修罗国度，只留下三尊和部分兵力回守鬼祭贪魔殿。
机缘巧合下，因此避过了二次元邪皇之乱。
却躲不过凶岳疆朝向对岸虚与委蛇多年的两大国正式宣战的战争宣言。
魔世的月光与中原没什么两样，或许要蓝一些，或许要晦暗一些，但它终究是月光。
衣着华丽，貌若少年的魔世策君坐在长廊一旁，手边放着茶盘，若无其事地仰头观月。
廊外是沉沦海上的凉风，尚未吹来硝烟的气息。
公子开明眼珠一转，保持着观月的姿势，瞥向长廊后树形中的某个阴暗角落，笑道，“想要这颗‘公子开明’的人头的人有很多。你说说看，你又是有什么理由，又凭什么拿走我这颗头？”他似是被自己逗笑了，轻轻笑了两声，端起茶饮了一口，“……如果你说得好，我今天心情不好，你想要，送你也没关系。”
阴影里的人不答话。
“职业素养很好嘛。”公子开明嗤笑道，“白给的便宜不要，我也不想问你是谁派你来的这种废话问题。”
他一个人宛如自言自语，阴影里的杀手也不知有没有听进耳朵里去。
“这种形势下，猜你是谁派来的又有什么意思？”
他又喝了一口茶，靠在长廊的木柱上望着月亮，“今天天气很好，我心情不好，可这没准是最后一个能望见这么美的满月的安稳日子了，我还是得假装高兴地赏月。”
两个人仍在夜晚对峙。
不知过了多久，风吹一树黄花。
杀手动了。
但有人比他更快。
公子开明起身，弯下腰打量一会儿那杀手的尸体，“真是个傻子。他没准就能成为最轻易取走公子开明的人头的人了。”
蓝色装束的西洋外魔收剑，“我很好奇，他如果真的答，你真的会给吗？”
“哎~”公子开明往鬼飘伶身边跨了一步，“说不说的好这件小事，还是我说了算的。”
公子开明双眼一瞬转黑，光芒一闪而过。
鬼飘伶后退一步，“Ming.”
“我今天是真的不高兴啊，”公子开明又坐回了长廊边，“所以叫阿飘你来陪我赏月。”
鬼飘伶站在他身边，也抬头望月。
“唉~”公子开明叹了口气。
身后刺客尸身只余飞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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